那堡垒像一个倒转的大碗,外表是铜青色的,从海上望去,看不出它有门或窗,也看不到有甚么地方可以通过堡垒去。
突然,舰上响起了作战警报,飞机一架接一架升空而起,四周的军舰都竖起炮架,将巨炮对准那海岛,很多艘登陆艇开始向海岛驶去。我知道最后进攻开始了。
“轰,轰”,炮火声响个不停,飞机在堡垒上空盘旋,发射火箭及投射飞弹,顿时间,堡垒上不断升起爆炸的火光。但我看得出所有炸弹都在堡垒的外壳上炸开,根本没有将那外壳炸出一道裂缝。
登陆艇一靠岸,海军陆战队首先登陆,接着是豹型坦克,他们很快就形成了对堡垒的包围。这时从海上和空中的攻击停止了,以便从陆上进攻。
陆上的进攻分三个攻击波,首先是坦克,接着是陆战队,最后是突击部队。坦克在离开堡垒不到一百米的地方,突然全部停了下来,第二波进攻的陆战队的士兵跟着像秋风扫落叶般倒了下来,第三波的突击部队不敢再往前冲,一股令他们心胆俱裂的恐怖感使他们溃退下来了。
海陆空全面进攻就这样迅速结束。我们看完后,走回会议室,看到所有军官都铁青着面孔,垂头丧气。
军官们抬起头来,望向我们,海军司令说:“进攻完全失败了,要是能炸出一道缺口,就可以强攻进去,但现在连坦克也不能动弹,士兵像中了催眠毒气一样,失去了知觉。我们看来只有出动核弹来轰击它了。”
高达反对道:“不,不能使用核弹!”
“那么难道要我们竖起白旗投降吗?我们如果没有办法战胜,对方就会发动进攻,用不了一个月,全球就会被对方征服。”
我说:“还有一个办法。”
“甚么办法?”‘
“让我设法潜入堡垒去,堡垒最好是从内面破坏。”
“你潜进去?连一道缝都没有,你怎样能潜进去?”
“我相信一定有办法的,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吧,我希望在今天晚上能设法混进敌人的堡垒去。”
我说完走到甲板上,望着太阳沉下大海,夜色很快就降临,那海岛笼罩在一片黑暗中。
不过,我的红外线眼睛却看到,从那堡垒中走出一些“人”,把倒在地上昏迷不够的士兵抓起来.拖进堡垒,过一阵,连坦克也拖进堡垒去了。
有办法了!只要我也装作昏倒,一定会被堡垒出来的人拖进去的。我把这主意告诉高达,他想了一阵,也觉得是个好办法。’我说:“他们在白天不露面,只在夜暗中活动,那么我们就在夜里进攻,当他们放出使人晕迷的毒气时,我们就倒下让他们拖进去……
高达要求海军司令派一支突击队配合我们行动。我们乘坐橡皮快艇,趁黑夜登上海岛,当我们走近离堡垒大约一百码时,突然高达向前一歪,倒了下来,我回头一看,所有突击队员也一个个慢慢倒下,我也跟着倒到地上。
我不知道高达他们是中了毒气还是被某种电波催眠,他们失去了知觉,但我是机械人,并不会像人类一样由于吸人了某种毒气而晕迷,我想那不可能是某种电波,因为我能感觉得出来的。
我倒在高达身边,我伸手格在他的胸脯,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脏在跳动,我听出所有倒下的人都鼾声如雷,显然是睡过去了。
我想这一定是一种催眠气体使他们这样突然熟睡的。
我在黑暗中躺着不动,等待着堡垒中的人出来将我们拖进去。大约过了一个钟头,我看到堡垒的底层露出了一道裂缝,它向两旁缩开,变成了一条通道。从里面走出了一样黑影,慢慢向我们倒下的地方走过来。
那群人走到我们面前.用电筒照了照我们,我连忙闭上眼睛,装成熟睡的样子。跟着我听到有人将我身旁的高达拾起,扔上一辆轻便的车子。这时有人过来,拉住我的脚,他低声叫道:“喂,这家伙好笨重,快过来帮忙,我搬不动地!”
另一个人走过来,帮忙拾我,但仍感到吃力,他骂道:“他奶奶,这家伙好重,简直像搬大石一样。”
他们骂骂咧咧,将我抬起,扔上小车。
过了一会,小车开动,我眯缝着眼睛,看出小车开进了那黑暗的通道。
小车咣嘡一声,停了下来。我计算出,以小车开行的车速加上时间,我们已在黑暗的通道中行驶了两百米。
这时,另一道门打了开来,小车驶进了一个暗绿色光线的空间,最后在半途停下。
那些穿着黑色衣服的人,开始将小车上的人拖下来,扔进一间有铁栏的牢房,我也被拖下了车,扔进牢房。他们把铁栏锁上,走掉了。我仍一动不动,躺在地上。
我偷偷张开眼睛,打量了一下牢房,我看到高达和其他被拖进来的突击队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。在暗绿色的光线中,我看出在四周有着好多间相同的牢房。里面关着的都是被俘的各国士兵。
在牢房外、那些穿黑制服的人住来回巡逻,我发现他们的脸部没有表情。神色呆滞。
过了大约两个钟头。传来了一阵脚步声,几个穿白色工作服的人,椎着一个有轮的柜子、从一道门走进通道他们打开了一间牢房。走了进去,我在躺着的地方可以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、他们从轮柜取出一盒东西,里面装着很多像图钉似的东西。他们在每一个俘虏的头上,按下了一颗”图钉”。
我不知道这些图钉到底是甚么,不过肯定它不会杀害这些俘虏。因为我看见那些俘虏在按上图钉后,就醒过来,从地上爬起,站到一旁。
奇怪的是,这些清醒的人,虽然睁开双眼,但神色呆滞,没有表情,既不会觉得头上钉了图钉而痛楚,也不会讲话或行动,只是像活尸一样,站在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