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,只要当最后一辆飞行汽车出了高压电网之后,他们便可以毫无顾虑地下手了,那只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而已!
汽车队出了高压电网,森美度和蒙德斯两人,立即飞出,经过微缩的小飞船,以惊人的速度,向前冲去,几乎是立即地,他们的小飞船,己连续地穿过了六个飞行体。
而一切都是紧跟着来的六下轰然巨响,由于每一下之间距离大接近了,听来只像是一响。那六个飞行体,已炸成了粉碎!
大飞行船的舱门大开,冲出了三艘飞船来。
蒙德斯再度操纵着小飞船向前冲去,那三艘飞船,又在百分之一秒内爆炸了起来。蒙德斯通过音波扩大器高叫道:“快回来,快飞进大飞船来!”
已向回头路飞去的飞行汽车队,立时掉转头来。
三百多辆飞行汽车,以最高的速度,飞进了大飞船之内,那些人虽然不怎么懂得火星上巨型太空船的构造,但是他们之中,却有的是太空飞行的专家,一分钟之后,大飞船已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“嗡嗡”声,摇幌不定地向天上飞去:大飞船的速度极快,在它的底部,射出一大蓬黄褐色的光芒,闪耀不定,破空飞去,转眼之间,便己看不清了,而就在这时,只见火星表面的地层,纷纷被揭了开来,无数火箭,带着紫色的长尾,破空而出,向前追了上去。
蒙德斯和森美度两人驾着小飞船,追了上去。
他们想以和刚才同样的方式去毁灭那些飞船。
然而,那些火箭的速度,却在他们的小飞船之上!当然,在“玛斯七号”太空船上,是有着强力的“雷射光束”武器设备,一样可以击落那些火箭的,是以小飞船一发觉追不上那些火箭,便立时转向“玛斯七号”飞去。可是,却已迟了!
当他们跳进玛斯七号火箭的时候,那数十枚尾部带着紫焰的火箭,已不知去向了。蒙德斯全速前进,也破空飞去。
五分钟之后,他看到了那些火箭!
那些火箭尾部的紫焰,夺目之极,它们形成了一个半圆,正在向大太空船包围上去,而且,距离在渐渐地接近着!
而玛斯七号,却还离得相当远!
玛斯七号无法在火箭射中太空船之前,将那些火箭毁灭了。眼看太空船的底部的黄焰,也越来越是的亮,显然是在全速奔逃。
但是火箭的速度却更高,半圆形的追踪网在渐渐地缩小,大约再过二十秒钟,大太空船便不可避免地要被击落了。
蒙德斯和森美度两人,是清清楚楚看得见前面的情形的,他们在尽全力向前追着,速度之高,已到了本身随时可能发生危险的程度。但是却仍然追不上!他们不要多,只消多两秒钟,或者甚至不需要两秒钟,就有可能追上那些火箭的!
这时候,两秒钟可以决定一千多人的生死!
可是他们却没有办法多获得额外的两秒钟!
他们两人,想起一生之中,有着许多被无谓浪费了的时间,而这时求两秒钟而不可得,不禁痛心到了极点!
只管他们全是十分勇敢的人,但是他们却也没有勇气目睹大飞船被火箭击落,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睛,一颗心向下直沉……
在厚厚的冰层下面,科学站中的科学家们的额上,都毫无例外地冒了汗。而李义德则紧紧地绞着手指,不断地来回踱着。
科学家们已用去了他们所能用的时间的一半,但是对于原子分解光是如何形成的,仍然找不出原因来。研究室中的气氛,肃穆到了极点。
“四十七号”早已支离破碎了,每一具电脑,仍在不断地工作着,可是,总电脑中,却仍然没有一项共同的结论显示出来。
李义德终于叹了一口气,道:“我提议召集更多的科学家来,集思广益,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,我觉得我们需要更多的……”
一个年轻的光学专家沉声道:“不必要了,我认为我们是受愚了。”那专家的意见才一表达出来,总电脑的红灯着了!
同时,铃声大作。
总电脑获得了一个一致的结论!
李义德不禁大是高兴,可是,当他向总电脑的展示屏上望去,看到了那答案之际,不禁啼笑皆非,半晌讲不出话来。
原来,出现在总电脑的结论展示屏上的一句话,就是那光学专家所说的那句:“我们受愚了!”
李义德苦笑了一下,但不论如何,这总是在座专家一致的意见,李义德问:“这是什么意思?何以我们是受愚了呢?”
一个肤色黑得发光的非洲人站了起来,他是世上光学的权威人物,他曾经研究出七十四种宇宙线的不同性质变批。
他的声音,十分低沉,道:“我们的意思,火星人将这种威力无比的武器,称之为原子分解光,这是在愚弄我们!”
“我仍然不懂。”李义德有耐心地再问。
“那并不是光,我们的意思是,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研究,我们找不出这种武器和光学有什么相于,这不是我们的学识范畴之内的事情!”
李义德只觉得头阵阵发寒,他苦笑了一下,道:“那么,这是什么呢?当它毁灭巴黎铁塔的时候,明明是有一道光芒的。”
“这道光芒只是件随着原子分解的威力而产生的,它不是主体力量,就像电光一样,电是主要力量,光只是现象。”
“那么,请问,这种力量是什么呢?”
所有的专家,没有一个人出声。
“你们都不知道,是么?”李义德几乎在狂吼了。
“是的,”那些权威沉静他说道:“我们不知道。”
李义德颓然地坐了下来。
在刹那之间,他变得全然无话可说了!
那么多的专家,居然都承认了失败,他们竟找不出那“原子分解光”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来!在那样的情形之下,地球人除了投降之外,还能做什么?
“李博士,”一位专家说,“你不能怪我们的,因为这是我们的常识范围之外的事情,正如你不能告诉我们,金属针的光谱颜色可以有多少种排列一样,我看,我们必需承认失败,要召请另一批专家前来做这项研究工作了。”
“就算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,”李义德苫笑着,“我们应该召集哪一方面的专家呢?各位可能贡献一点点意见么?”
研究室中,又静了下来。静了大约五分钟。